为后疫情时代中国经济出谋划策

　　由北京大学光华管理学院主办的“光华思想力2022夏季论坛”系列近日开局，主题为“长短结合观大势，多措并举谋大局——中国经济的短期和中长期”。与会专家学者和业界资深人士围绕“后疫情时代”我国实现经济恢复及平稳增长展开深入研讨。

　　北京大学光华管理学院院长刘俏通过梳理我国改革开放以来经济生产网络的变化，简要总结了中国经济的底层逻辑。他认为，40多年来，由产业链供应链上下游形成的生产网络越来越复杂，其中涌现出许多重要的节点行业，以及将这些行业维系起来的众多市场主体。在“有为政府+有效市场”这一模式下，政府通过实施国民经济发展规划和产业政策等，充分发挥市场配置资源的决定性作用，聚焦这些节点行业和市场主体，聚集了大量投资，从而推动了全要素生产率的快速增长，创造了举世瞩目的“中国奇迹”。他表示，我国实现高质量发展的根本源泉是全要素生产率的增长。宏观政策要通过发挥市场配置资源的决定性作用，将资金配置到国民经济的节点领域，这样短期内可以实现稳增长、缓解就业压力，长期看有利于推动高质量发展。

　　刘俏进一步提出，当前我国经济的五大动能包括数字化转型、新基建、大国工业、资源配置效率提升以及碳中和，是未来全要素生产率增长的重要来源，是投资的重点方向，也是宏观政策需要重点关注的领域。他指出，应以超越GDP的“整体价值”衡量我国包括财政在内的宏观政策空间。当前，我国经济增长的整体价值远高于GDP这一指标本身，因此在短期和长期内都具备实施积极宏观政策的巨大空间。如果能够通过实施宏观政策带来资金，并以市场化方式配置到上述节点行业，带来的收益是巨大的，财政金融风险也相对可控。

　　刘俏建议，适当增加长期国债或专项债的发行力度，面向全民发放现金或者消费券，加大兼顾传统基建和新基建的基建投资，增加基础研究投入，推动住房公积金制度、租赁住房以及REITs建设的“三位一体”改革，以及在一定范围内通过增发国债置换部分地方政府债务。

　　消费疲弱是影响当前经济恢复发展的重要因素之一。中国信息通信研究院副总工程师何伟对于运用数字技术助力消费升级提出看法。他认为，数字技术与消费的融合可以分为三个层面：一是通信网络、电子支付、智慧物流的发展畅通了消费的信息流、资金流和物资流，构筑了新消费的基础。二是新技术推动了新产品的出现，5G终端、VR/AR和各类新型智能硬件产品正加速成熟。三是数字技术为实体行业赋能，加速零售、教育、医疗、政务等生活服务和公共服务数字化转型，成为了扩需求、促均等的重要载体。他强调，在服务业之外，各类数字技术正在向设计研发、生产制造等环节延伸，这将为未来促消费、稳增长提供更加广阔的空间。

　　对于未来的信息消费政策，何伟建议，从“能用”“会用”“好用”“敢用”四个方面出发，着力提升覆盖服务范围，提升产品服务质量，切实保护消费者权益。第一是“能用”。信息基础设施具有长期性和前瞻性，需要适度超前投入，进一步提升信息消费的深度、广度和智能化水平，为数字化发展更好打牢基础。第二是“会用”。在数字化时代需要让更多人群掌握数字技能，共享数字技术进步的成果。如面向老年人、特殊群体开发智能化的健康监护穿戴设备，加快产品和服务的适老化、无障碍改造，让他们学会使用信息消费。第三是“好用”。更好地运用大数据、人工智能等新技术，面向个性化消费需求，开发更多适应性更强、更易用、成本更低的产品和服务。提升数字技术和传统行业的集成能力，提供更好用的产品和服务。第四是“敢用”。推动平台经济健康持续发展，加大个人信息保护力度，开展APP专项整治等。加强数字治理，多措并举打造安全可信放心的信息消费环境。

　　北京大学经济政策研究所所长、北京大学光华管理学院应用经济学系教授陈玉宇认为，目前我国提振经济的政策力度很大，稳住经济大盘的努力会逐渐取得效果。在高度重视短期困难的同时，也要乐观面对未来并作好准备。陈玉宇提出，各市场主体要在无形资产投资、人力资本投资、城市与地区发展、地区经济格局四个方面深入思考。他认为，在经济比较低迷的时候特别适合进行无形资产投资和人力资本投资，有助于提升市场主体下一阶段的竞争力，国家也需要为支持无形资产投资做好制度激励和金融支持。大学教育和职业培训是人力资本投资的重要抓手，是国家经济持续保持活力的基础。现阶段，国内大循环呈现梯度发展，巨大的人口规模仍然能够为发展提供机遇。当然，这需要地方政府和企业家发扬创新精神。此外，从地区经济格局看，要重视与印度、越南等经济增速较快、市场活力较强的经济体之间的互补与竞争，在竞争中实现共同繁荣进步。

　　全国政协参政议政人才库特聘专家贾康表示，短期来看，必须采取果断举措扛过疫情和经济下行冲击，稳住经济大盘，促使经济尽快回暖，继续克服经济下行因素。但从中长期来看，没有理由对前景悲观，要坚定不移地继续贯彻党的基本路线，做好自己的事情，争取把所有的潜力空间充分地打开。他指出，当下是中国现代化进程中的一个关键时期。在涉及改革发展重大和核心问题——政府和市场关系的处理上，必须把握好有效市场和有为政府两个方面，实现高水平结合。（见习记者 郭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