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经纵横」林毅夫：中国的知识分子历来以国家天下为己任作为北大的知识分子这个责任

　　原标题：「财经纵横」林毅夫：中国的知识分子历来以国家天下为己任，作为北大的知识分子，这个责任更是重大

　　很高兴各位能来参加新结构经济学实验班的宣讲会。作为新结构经济学的倡导者，同时也作为一名实验班的老师，我想在这个会议上谈三个问题：第一，各位同学所处的时代；第二，这个时代给大家提供的机遇；第三，新结构经济学实验班能给各位提供什么帮助。

　　谈到各位所处的时代，首先需要知道各位是中国的知识分子，是北京大学的学生。中国的知识分子历来以国家天下为己任，作为北大的知识分子，这个责任更是重大。北京大学是前辈知识分子为了实现中华民族的复兴以鲜血换来的高等学府，北大的学生更不应该忘记作为中国知识分子为民族复兴所应负起的责任。

　　中国是一个有五千年鼎盛文明的国家，1840年鸦片战争之后，沦落到“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境地，面临亡种的危险。我常讲我是鸦片战争以后为了民族复兴而努力的第六代知识分子，今天在座的各位则是第七代知识分子。

　　第一代知识分子是主张“中学为体，西学为用”，推动洋务运动救亡图强道路的曾国藩、李鸿章、左宗棠等，虽然他们付出了很多的努力，但在甲午战争中被日本打败。

　　第二代知识分子是推动戊戌变法的康有为、梁启超、谭嗣同等，以及推动共和的孙中山、黄兴等人。19世纪中叶日本和中国同受西方列强的欺凌，在中国推动洋务运动之后几年，日本也推动了明治维新，不仅学习西方的枪炮，还学习了西方的、经济制度。甲午战争中国败于日本，第二代知识分子认识到要救亡图强不仅需要有枪炮，还需要有现代化的制度，北京大学就是戊戌变法为此目的而设立。

　　第三代知识分子是主张德先生、赛先生，推动新文化运动和五四运动的陈独秀、胡适等。第二代知识分子孙中山、黄兴等发动了辛亥，推翻了清政府，建立了，原以为中国已经有了世界上最先进的制度，并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作为协约国的一员，成为战胜国，但是在巴黎和会上，却遭受到将战败国德国在青岛的租借转让给另外一个列强日本的屈辱，使得当时的知识分子认识到，中国要富强起来，还需要有更深层次的、科学的现代化精神的改造。

　　三十年为一代，第七代知识分子是2008年以后进入大学的学生们，在座的诸位算来是第七代知识分子。

　　从第一代知识分子到知识分子，中国一直处于内忧外患、战乱不断之中，国家不断沉沦，面临亡种的危险。经济是基础，根据经济史学家的研究，按照购买力平价计算，在鸦片战争之前的1820年，中国的经济体量占世界的1/3左右。在1840年的鸦片战争之后，即使有前四代知识分子们不计个人安危，抛头颅、洒热血的努力，到1949年建国时，中国经济体量在世界的占比一路下滑到了4.2%。1949年以后的第五代知识分子迎来了和平建设的年代，在一穷二白的基础上，我国试爆了、发射了人造卫星，拥有了坚强的国防实力，让我国不再受列强的欺凌，可以安心搞建设。但是到1978年的时候，中国仍然是世界上最贫穷的国家之一，人均GDP连撒哈拉以南非洲国家的1/3都不到。当时80%的人生活在农村，84%的人生活在国际贫困线以下，过的是“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的日子。

　　到了我所属的第六代知识分子我国终于迎来了改革开放以后的高速发展，到2014年时成为按照购买力平价计算的第一大经济体，到2021年建党100周年时，全面建成了小康社会，消除了绝对贫困，人均GDP达到12551美元，距高收入国家12695美元的门槛只有一步之遥，现在中国比历史上的任何时候都更接近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

　　但是与在座的第七代知识分子比，第六代知识分子在成长的年代遇到三年困难时期，经历了的，在七八年高考的时候中国还是世界上最贫穷的国家之一，当时只能仰视发达国家。在座的各位是00后，都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没有经历过战乱，没有经历过贫穷，国家欣欣向荣，物质不断丰富，在你们大学毕业之前一定能够见证中国跨越人均GDP12695美元的门槛成为一个高收入国家，这是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征程中的一个重要里程碑，而且，世界上生活在高收入国家的人口占比将从现在的16%，翻了一番多，增加到34%，这也是人类历史上的一个重要里程碑。更重要的是在你们大学毕业、参加工作，成为社会中坚力量的40、50岁时，也正是我国实现第二个百年目标，中国发展成为一个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的时候。前六代知识分子所追孜孜以求的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将会在你们这一代实现。

　　这样的时代对于在座的同学们有何意义？今天你们来参加新结构经济学实验班的宣讲会，那我就从经济学的角度来谈一谈个人对这个问题的看法。

　　1995年国内经济学界最重要的刊物《经济研究》创刊40年时，我很荣幸应邀写作了一篇题为“本土化、规范化、国际化”的祝贺文章。在那篇文章中我预测21世纪中国将会是全世界经济学的研究中心，21世纪引领世界经济学理论新的大师将会在中国辈出，当时很多人觉得我是痴人说梦线年我在芝加哥大学拿到博士学位，到耶鲁做了一年博士后研究，于1987年回到国内工作，是改革开放后第一位接受了完整的现代经济学教育回到国内工作的人。1994年我在北大创立中国经济研究中心，1995年时全国范围内接受过完整现代经济学教育的海归老师也就只有中国经济研究中心的那6位，而且当时在世界上有影响力的华裔经济学家也不超过5人。为何我有底气在1995年时做出那样的预测？其实根据的是我对经济学理论本质的理解。

　　经济学是在1776年亚当·斯密出版《国富论》以后，才从哲学当中分离出来成为一门独立的社会科学。熟悉经济学说史的同学会发现，从亚当·斯密到20世纪 30年代的凯恩斯，引领世界经济学理论新的大师级经济学家不是英国人，就是在英国工作、生活的外国人，其他地方只是凤毛麟角。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后到现在，引领世界经济学理论新的大师级经济学家则不是美国人，就是在美国工作、生活的外国人，其他地方也同样是凤毛麟角。

　　为什么引领世界经济学理论新的大师会有这种时空的相对集中性？我想这是由经济学理论的本质所决定。任何一个理论都是一个非常简单的解释现象的因果逻辑，而且，理论是越简单越好。那么根据什么标准来判断一个理论的重要性？因为理论都是简单的因果逻辑，无法从逻辑本身来判断。实际上重要的理论是解释重要现象的理论，提出重要理论的经济学家就成为重要的经济学家。什么是重要的现象？发生在重要国家的现象就是重要的现象。1776年亚当·斯密出版《国富论》时英国已经开始了工业，当时英国是引领世界经济发展的最重要国家，发生在英国的现象就是当时世界上最重要的现象，斯密的理论、李嘉图的理论、马克思的理论都是在解释英国的现象。要从错综复杂的现象中，抽象出一个关键的社会经济变量来构建一个简单的因果逻辑以解释所观察到的现象，出生或生活在产生这个现象的国家的经济学家有“近水楼台先得月”之便，因此，当英国是世界的经济中心时，英国就成世界经济学的研究中心，大师级经济学家辈出的中心。一次世界大战以后世界经济中心逐渐向美国转移，到了二次世界大战以后，美国当之无愧成为世界的经济中心，在上世纪60年代、70年代美国最强盛的时候，经济学界经常用的一个比喻是美国经济打个喷嚏，世界上其他国家的经济就患重感冒，解释美国经济为什么打喷嚏，比去研究其他国家的经济为什么患重感冒更重要。在了解美国的经济现象时，同样是“近水楼台先得月”，所以，引领世界经济学理论新的大师级经济学家也就大多出自美国。

　　1995年我在《经济研究》那篇文章的预测是根据我1994年出的《中国的奇迹》对中国经济未来发展前景的判断。当时，世界上对中国经济的流行看法是“中国崩溃论”，但是，在《中国的奇迹》一书中，我认为中国只要解放思想实事求是地推行改革开放，根据比较优势，充分利用后来者优势来发展经济，按购买力平价计算中国的经济规模会在2015年超过美国，按市场汇率计算则会在2030年时超过美国成为世界第一大经济国，世界经济中心会在21世纪从美国转移到中国来。当时，没有人相信我的预测，就像我在1995年时没有人相信21世纪中国会是世界经济学的研究中心、大师级经济学家辈出的中心。但是，事实上在2014年，按照购买力平价计算，中国的经济规模就已经超过了美国，按照市场汇率计算，到2030年时中国的经济规模超过美国现在已经成为国际上的共识了。

　　到本世纪中叶第二个百年目标实现的时候，中国的人均GDP应该至少会达到美国的一半，中国的人口是美国的4倍，我国的经济规模将是作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美国的两倍。北京、天津、上海和东部沿海发达的山东、江苏、浙江、福建、广东等地方4亿多人的人均GDP应该可以达到与美国相同的水平。人均GDP代表平均劳动生产力，代表平均产业、技术水平，到那时候这部分的我国经济体量和美国相当，产业、技术、科技水平和美国同样先进。而且，我国中西部还有10亿人，人均GDP大约是美国的三分之一，还有很大的发展空间，我国总体的发展速度将会比美国发展快。所以，在各位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世界的经济中心将会在中国，中国的经济现象会是全世界最重要的现象，解释中国现象的理论就是引领的最重要的经济学理论，近水楼台先得月，这是时代给予各位第七代知识分子的机遇。

　　如何才能抓住时代所给予各位的理论创新、引领世界经济学理论新的机遇呢？关键在于改变当前我国经济学界的学习和研究方式。自近代以来，为了民族的复兴，中国的知识分子和其他发展中国家的知识分子一样，认为发达国家所以发达一定有道理，学会了那些道理，才能帮助自己的国家实现工业化、现代化，追赶上发达国家，普遍存在“西天取经”的思想。在学校里教学用的是西方（美国）原版或根据原版编写的教科书，学习时要求记忆这些理论的知识点，做研究时一般是根据所学到的理论来解释中国的现象，或是用中国的数据来检验现有的理论。这样的教学、学习和研究方式对个人发展来说可能有帮助，在学校里只要努力就能拿高分，毕业后若做研究，因为期刊的编辑和评审者了解和接受这些理论，用这种方式写的论文容易发表。但是，用这样的方法来做研究对于经济学理论的发展并没有贡献，自然不能成为引领经济学理论新的大师，就会失掉了这个时代给予各位的机遇。

　　要抓住各位所处时代的机遇，必须改变西天取经，用现有的理论来解释中国的现象和用中国的数据来检验现有理论的学习和研究方式，各位必须自己根据中国现象的本质，揭示其根本决定因素和作用机制，以提出新的理论。前面提到的引领时代的大师，他们都不是用教科书或现有文献中的理论来解释所观察到的现象，而是面对所处时代的重要现象，自己了解其背后的因果逻辑，所以，能提出引领时代的新理论。中国即将成为世界的经济中心和经济学的研究中心，如果各位想抓住这个时代机遇成为引领世界经济学理论新的大师，就应该在学生时代改变现有的理论来解释中国的现象或以中国的数据来检验现有的理论的学习和研究方法，学会从中国现象的表面了解它的本质和背后的根本决定因素和作用机制，提出解释中国现象背后因果逻辑的新理论。随着世界经济中心向中国转移，中国的经济现象越来越重，这样的理论也就越重要，提出这样的理论的经济学家在世界的影响也就越大，其中有些人就会成为引领世界经济学理论新的大师。

　　北京大学已经有了经济学院、光华管理学院，还有国家发展研究院的经济学本科生班。那么为什么还要再办一个新结构经济学本科实验班？

　　新结构经济学实验班顾名思义是以新结构经济学的理论体系为主要内容的经济学本科教育项目。新结构经济学是以马克思的唯物辩证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为指导，用现代新古典经济学的方法来研究一个国家经济发展、转型、运行中决定生产力水平的技术、产业和决定交易费用的基础设施和上层建筑中的各种制度安排等各种“结构”变量的决定因素和影响，以总结中国和其他发展中国家的经验，而形成的新的现代经济学的理论体系。自亚当•斯密以来，现代经济学宏观、中观、微观各个子领域的理论都来自于发达国家经验的总结，各种理论都内嵌于发达国家理论产生当时的产业、技术、硬的基础设施和软的制度安排的结构之中，那些结构就成了理论的暗含前提，形象的比喻现有的经济学是一个以发达国家的结构为暗含的、唯一的结构的二维体系，新结构经济学则是一个不同发展程度的国家有不同结构的三维体系。在新结构经济学实验班不仅可以学到现有的二维宏观、微观、财政、货币、金融、贸易、产业组织、区域、环境等等子领域的理论，而且，还会学到把现有二维理论扩展为三维以后产生的新视角、新观点、新理论。除此之外，新结构经济学实验班还有如下的特色：

　　首先，新结构经济学实验班会强调任何理论都有前提条件，避免把现有流行的西方主流教科书里所教的或盛行的理论作为惟一的正确的理论，以致使得同学们有了先入为主的看法。理论的适用性决定于理论的前提条件，在发达国家随着经济的发展，作为暗含前提的产业、技术和硬的基础设施以及软的制度安排等结构的变化，原来盛行的理论就会被新的理论所取代，所以，来自发达国家的理论并非“百世以俟圣人而不惑”的真理。由于发展中国家和发达国家发展水平不同，产业、技术和基础设施、制度安排等结构必然存在的内生差异，发达国家的理论在发展中国家自然也就不会“放诸四海而皆准”，简单照搬发达国家的理论，不可避免地经常会碰到“淮南为橘淮北为枳”的困境。在历史唯物主义指导下，新结构经济学的理论以我国的产业、技术、硬的基础设施和软的制度安排等结构为前提，这样的理论能够更好地帮助各位认识世界、改造世界，推动国家社会的进步，贡献于各位作为第七代知识分子完成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所应尽的责任。

　　其次，新结构经济学实验班会强调批判性思维的培养。各位同学若想抓住时代的机遇，就必须有能力认识中国经验和现象的本质、根本性决定因素和关键作用机制，但是对中国的经验、现象、问题总是会有各种不同的理论可以解释，每一种理论听起来都很有道理，如何辨析各种理论的真伪，是想抓住时代机遇以提出新理论的同学在本科阶段亟需培养的能力。新结构经济学实验班会以中国发展、转型中的热门问题为案例，从各种竞争性理论的内部逻辑是否自洽，以及一个理论的各种推论是否经得起经验事实的检验，以此方法来培养同学们的理论批判思维和批判能力。我新出的《解惑集》就是这种教学实践成果的汇编，感兴趣的同学可以由此书管窥我所谓的新结构经济学实验班批判性思维能力的培养，每一届的实验班我都会以这种方式来进行教学。

　　第三，除了有上述批判性思维“破”的能力的培养之外，新结构经济学实验班还会着重同学们认识现象本质、决定性因素和关键机制的“立”的能力的培养。世界上的各种现象都是一环扣一环，如何才能庖丁解牛般地解构错综复杂的现象，以构建解释现象背后因果逻辑的理论来帮助人们认识世界、改造世界？这涉及世界观、认识论和方，从唯心主义和唯物主义的争论以及个人对中国和世界发展的各种现象的探索中，我认识到许多现象从制度、价值、意识形态等唯心的视角似乎也能解释得通，但是，只有从物资第一性的视角构建起来的理论才能成功地改造世界，并且，只有运用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的视角才能构建能够解释现象的本质、决定性因素和关键机制的理论并将各种理论组建成一个“一以贯之”的理论体系。我可以讲一个自己的切身经验。1988年，我国出现了建国以来的第一次高通货膨胀。在大学里所学到的宏观经济理论告诉我，要治理通货膨胀应当提高利率。提高利率以后，投资成本增加，投资就会减少；同时，储蓄会增加，消费需求也会减少。投资和消费都减少了，总需求变少，物价就会降下来。而且，提高利率以后，只有好的投资项目才会付得起高的利率，会被保留下来，不好的项目付不起高利率会被淘汰，所以，提高利率也可以提高资源配置的效率。但是当时我国政府采用的是治理整顿的方法，保持利率不变，以行政手段砍掉一些投资项目来压低总需求以降低物价。从主流理论来看，中国政府的做法非常不理性。但是从1978年到1987年，中国经济年均增长率达到9.9%，而且，经济没有大起大落。在一个发展中国家要维持一年这样的增长率都很不容易，更何况是转型中国家。如果中国政府像主流理论所讲的那样无知、无能，那如何取得连续9年的稳定和高速增长？如果中国政府的做法是理性的，那为什么和我所学到的主流经济学理论所主张的做法不一样呢？仔细想想是条件不一样。中国有大量资本很密集的大型国有企业，当然西方发达国家也有很多资本密集的企业，这是共同的。为什么中国资本很密集的企业需要国有？因为当时中国是一个一穷二白、资本很短缺的国家，这些企业所在行业违反我国的比较优势，在竞争的市场中没有自生能力，但是，关系到我国的国防安全和国计民生，需要保护补贴来维持其生存。发达国家则资本丰富，这些产业符合比较优势，企业有自生能力，不需要国家的保护补贴来维持生存。物质条件不一样，比较优势不一样，要发展同样的产业，各种制度安排和经济管理运行的方式也就不一样，这就是历史唯物主义所讲的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如果拿西方主流理论来解释中国的现象，则很容易从属于上层建筑的产权、制度作为切入点，而忽视了经济基础的不同。社会经济现象是一环扣一环的，上层建筑的各种制度安排固然会反作用于经济基础，不过物资是社会经济现象的第一推动力，只有从底层的物资条件出发来分析，才能认识问题的本质，揭示其根本决定因素和关键作用机制。前面提到的《中国的奇迹》就是在1988年想清楚中国政府为何以治理整顿的行政办法而不是用提高利率的方法来治理通胀所形成的理论的基础上拓展而成的专著，新结构经济学则是在《中国的奇迹》一书的理论的基础上进一步丰富而成的自主理论创新体系。新结构经济学实验班会经由每周的小班讨论课、每月的午餐会和平常的交流，在传道授业解惑中，经由“不愤不启，不悱不发”的方式来启迪同学们掌握和运用唯物辩证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的世界观、认识论、方，帮助同学们学会以此来观察各种错综复杂的现象，揭示其背后的道理、学理、哲理，提出逻辑自洽，可以认识世界、可以改造世界的“知成一体”的新理论。我最近出的《园丁集》就是新结构经济学实验班这种教育方式的记录，本届实验班将采用和前两届实验班一样的“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的课堂学习和平常互动的方式来帮助同学们体悟和娴熟掌握运用唯物辩证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的世界观、认识论和方。

　　最后，新结构经济学实验班会给同学们提供最好的学习环境和氛围。新结构经济学研究院坐落在未名湖北的朗润园，和清华大学的清华园同为圆明园附园的皇家园林，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詹姆斯•莫里斯来访时，赞誉朗润园是世界上最漂亮的经济学办公、研究、学习园区。清朝末年圆明园被毁以后，清廷修建颐和园，朗润园成为清朝军机处夏天的议事办公之场所，清朝末年的许多重要变革草议于此。在修建朗润园万众苑的碑铭中我写道“想当年多少俊杰在此擘画思挽狂澜于既倒”，新结构经济学实验班的许多课会在朗润园上，新结构经济学研究院也会在朗润园为实验班同学开辟专门的自习、研讨的教室。在朗润园，实验班的同学可以时时感受这种中国知识分子为民族复兴不懈努力的历史传承。同学们如果想了解朗润园的美景和氛围，推荐各位阅读国发院的陈春花教授根据在朗润园工作六年的观察、体验和思考而刚出版的《朗润日记》。

　　在结束前，让我感谢在座的各位同学对新结构经济学和新结构经济学实验班的兴趣，作为鸦片战争以后为了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而努力的第七代知识分子，你们比前面的六代知识分子幸运，你们出生并成长在一个欣欣向荣的时代，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将会在你们年富力强的黄金年龄实现。中国的发展经验是一个理论创新的富矿，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最终实现也有赖于总结于中国经验的新的理论来推进。中国将会成为世界的经济中心和经济学理论的创新中心，习总在2016年5月17日哲学社会科学工作座谈会的讲话中指出：“这是一个需要理论而且一定能够产生理论的时代，这是一个需要思想而且一定能够产生思想的时代。我们不能辜负了这个时代。”希望新结构经济学实验班能够帮助各位抓住这个理论创新的时代机遇，期盼各位不辜负了这个时代。谢谢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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