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晨急便债务起底:2600万元的三角债
朱琼华
复杂的 “三角债” 谜团,让星晨急便董事长陈平头痛不已。曾公开承诺在3月底厘清债务的陈平,不得不再次将时间推延至5月15日。
“加盟商倒欠我们370万,公司现在对外负债630万。”4月17日,陈平向记者公布了债务账目。他解释道,如果按照加盟商的算法,退管理费、加盟商费等,星晨急便对外总负债则为1600万。然而,星晨急便上海、广东等多地加盟商认为,这只是陈平个人的算法。此外,众多货运司机认为,陈平忽略了所欠他们的押金、油费等1000万左右,而这笔债务官司已经移交法院。
“现在国内已经有两家B2C电商开始谈接手星晨急便。”陈平透露,原鑫飞鸿董事长邓飞浪在加入中铁物流之前以600万作价卖掉鑫飞鸿大楼,还带鑫飞鸿团队加入中铁物流旗下的飞豹快递,“我将上诉法庭,索要之前2200万投资款。”
陈平的“两本账”
4月17日这天,陈平独家向本报记者公开了星晨急便两本不同的账目。
第一本账:根据潘多拉财务系统数据,星晨急便债务分为两个部分,其一欠客户货款1000万,其二加盟商倒欠公司370万,公司总负债630万。
第二本账:星晨急便欠客户货款1000万,如果向加盟商退加盟费、管理费,则欠加盟商600万,总负债1600万。
而针对此前陈平委托高管给广东加盟商写下“300万欠条”一事,陈平表示,当时也是没有将“管理费、加盟费”等清算口径明确,不具有法律效力。
为何加盟商债务会有两种不同的算法,并会相差970万,陈平解释称,因为按照星晨急便与加盟商签署的协议,是不退加盟费和管理费,但由于星晨急便网络坍塌,加盟商认为应该将这笔费用退回。
“加盟商的债务,原本就是一笔三角债。”陈平表示,星晨急便“云”物流模式,就是直营模式与加盟模式相结合的运营模式。星晨急便控制运转中心、干线班车,货主客户将货发给星晨急便总部,由总部分包给加盟商。可是,在收到货款以后,加盟商长期积压货款。星晨急便每日派发10万件,如果所有的加盟商一天不返款,积累的货款就达2000万。
陈平解释,因部分加盟商不及时返款,公司只好不发快递派送费,“三角债”由此形成,导致星晨急便资金链断裂。而实际上,加盟商积压未返的货款远大于星晨急便所欠加盟商的快递派送费。
陈平介绍,账本虽然理出来了,但是加盟商并不认可,而且,计算债务的项目需要明确,数据需要逐一核对,相关证据需要一一确认,这项工作非常繁琐,大概需要一个月的时间,预计5月15日之前彻底厘清账目。
千万欠债“踢皮球”
“陈平的账就是一本烂账!”针对加盟商欠星晨急便370万一说,星晨急便东莞总代理商相关负责人向记者愤怒道。
该代理商介绍,自今年3月5日陈平发出星晨急便倒闭的消息后,他和星晨急便的相关管理人员从来没有找过他们,也从来没有来核对账目。公司下设星晨急便10多个网点,星晨急便欠他们预付款、货款、押金一共100多万,“这当然不包含加盟费”。
上海、广东一些加盟商也向记者称,在倒闭前的1月6日,星晨急便还曾向每个加盟商收取一笔最多达20多万的加盟费等。“明明倒闭还在收钱,这些加盟费、管理费等难道不该退么?”
根据陈平第二本账,星晨急便对外总负债1600万,但据本报记者了解到,这并没有将欠货运司机1000万的债务计算在内。
据货运司机胡可兵向本报记者出示的《网络班车运输承揽协议》显示,货运司机与快递公司签署协议,负责运输,一台车交纳5万元押金。
胡可兵介绍,每天的过路费、油费,45天结算。“我有5台车,一共欠我款项69万。”
胡可兵初略估计,与星晨急便签署协议的运输车辆有80多台,这笔押金、过路费等预计总计接近1000万,“这起债务纠纷,已经移交上海司法机关”。
“这些货运车辆,都是在上海签署协议,是邓飞浪及其团队负责签下的,与我没有关系。”针对这笔欠债,陈平直接说道。
在陈平看来,邓飞浪加入中铁物流飞豹快递之后,也将华南、华东的团队以及加盟商团队带走,这有违原来星晨急便与鑫飞鸿签署的并购协议。
“最近,邓飞浪600万作价单方面卖掉鑫飞鸿大楼,意味着他违背协议。”陈平介绍,根据2011年10月双方签署的并购协议,鑫飞鸿完全归属星晨急便,大楼也是属于星晨急便的资产。
陈平介绍称,当时鑫飞鸿资金短缺3700万,他一方面给鑫飞鸿工人发工资,一方面汇款至鑫飞鸿公司账户,先后投资的款项达2200万。“如今协议已经失效,在结清楚债务之后,我将找律师,将起诉邓飞浪!”
而邓飞浪在4月17日回复本报记者称, 鑫飞鸿办公大楼为鑫飞鸿所建,确实已经卖了,主要用作还债,至于还什么债,他并不愿意透露。
邓飞浪认为,《网络班车运输承揽协议》是“北京星晨急便速递有限公司上海分公司”与货运司机所签署,应该由星晨急便承担债务,“我个人已经加入了飞豹快递,担任顾问一职,不再过问星晨急便事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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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崔雪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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