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能为外卖小哥做点啥(一线探民生·外卖小哥零距离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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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几年，外卖小哥的队伍不断壮大，人数已超过500万，大多数是80后和90后。企业开始对外卖小哥及其家人提供重大疾病、意外伤害和助学方面的帮扶，各地也在完善社会保障体系，为他们添上一份保护。

　　清晨早起，洗漱还未完毕，预定的早餐已经送达；夕阳西下，想在家吃火锅，一键下单，半小时送货上门；月上枝头，想来份炸鸡啤酒，指尖轻轻一点，片刻后热乎的炸鸡就出现在门口……现代城市，生活日益便捷，我们足不出户即可坐享诸多服务。而在这背后奔波忙碌的，就有外卖小哥。

　　这是一群怎样的群体？他们过得好吗？我们能为他们做什么呢？

　　他们是谁

　　80后90后担当外卖小哥主力

　　美团，在线注册骑手270万；饿了么蜂鸟配送，在线注册骑手超300万，作为国内最重要的两大外卖平台，他们几乎囊括了所有的外卖小哥。那么，超500万的外卖小哥群体，他们的群像是什么样的呢？

　　美团研究院发布的《2018外卖骑手就业报告》显示，美团270多万注册骑手，77%的骑手来自农村，其中57%来自外地农村，20%来自本地农村，尤其是河南、安徽、四川、广东、江苏是骑手的贡献大省，五省贡献了全国超40%的骑手。

　　骑手们来自五湖四海，但选择哪个城市，不同地域的骑手有自己的偏好。例如，在北京工作的骑手主要来自河北、河南、山西等地，其中河北省比例高达30%；在上海工作的骑手主要来自安徽、河南、江苏等地， 其中安徽省比例高达29%。还有不少骑手选择在家门口就业，河南省同省骑手比例高达93%，安徽、山西、江西同省比例达到90%。

　　报告还显示，外卖小哥们有着明显的青年特质，以80后、90后为主，但已婚已育的比例高达60%，处于单身状态的外卖小哥只占25%。受工作性质影响，外卖小哥多为名副其实的小哥，男性比例高达92%，仅有8%的骑手为女性。

　　令人意外的是，“大学生”骑手群体有所壮大。虽然骑手学历仍以初中、高中学历为主，但拥有大学文凭的骑手比例也达到了15%。

　　作为越来越多新生代农民工立足大城市的“第一份工”，骑手这个新经济带火的新职业吸引了越来越多的人。骑手的吸引力在哪里？不少外卖小哥表示，上班时间灵活、收入有保障、自由度高是他们选择骑手最重要的原因。调查数据也显示，超过一半以上的骑手每天只工作4小时，35%的骑手还有其他收入来源，外卖小哥这一职业有着共享经济下灵活就业的典型特征。

　　去年以来，随着外卖业务的边界进一步拓展，骑手配送的内容也从送餐、送饮料扩展到鲜花绿植、生鲜果蔬、生活超市，品类更加丰富。穿梭于大街小巷的他们成为城市生活最重要的毛细血管。蜂鸟大数据也显示，骑手基本上24小时随叫随到，平均每天配送48单，奔波近150公里。

　　他们过得好吗

　　五成小哥是家庭收入主要来源

　　当外卖小哥好吗？

　　回答是有苦有甜。每天起早贪黑、风雨无阻，午饭得到下午2点才能吃上，晚饭得到晚上八九点。对于这些苦，外卖小哥往往只有一句“这点累，受得起”。最让他们忧虑的，还是来自家庭的经济压力。

　　调查报告显示，五成骑手是家庭收入的主要来源，甚至有16%的骑手是家庭收入的全部来源。在已婚骑手家庭中，有近四成的骑手爱人没有上班，留守老家照顾孩子和老人。因此，骑手普遍认为经济压力较大，尤其是在大城市打拼的骑手，房租成为最大的开销，有一定的焦虑情绪。

　　压力传导到工作中，45%的骑手每天接单数量超过20单，40%的骑手每天行驶距离超过50公里，他们努力用自己辛勤的劳动为未来的美好生活铺路。美团研究院研究员赵大威介绍，骑手的收入主要集中在4000元—8000元，少数速度快、接单量多的骑手工资能超过1万元。他们用辛勤劳动赚来的钱，帮助家里买房、买车、装修，负担子女教育费用。

　　特别是在骑手这个大群体里，还有不少来自贫困县，是国家建档立卡贫困户，他们希望通过骑手这份工作，帮助全家脱贫致富。美团点评的扶贫报告显示，在23346名甘肃籍美团骑手中，有25%是建档立卡贫困人员，其中已有85%的骑手通过自力更生实现脱贫。

　　令骑手们比较担忧的还有未来的职业发展。对于专职骑手而言，其上升通道较为狭隘，基本只有骑手、队长、站长到大区负责人这一条道路。“骑手更多是一份‘青春饭’，往后年纪大了，也就干不动了。”蜂鸟配送员章东东说，我们不少骑手们空闲时间都在学技能，为未来做准备。

　　他们需要什么

　　一份关心、一份便利、一份保障

　　外卖小哥的奔波，方便了你我的生活。我们又能为他们做什么呢？

　　一份关心。“常常有订单上写着，天冷注意保暖、雨大慢点骑等关心的话，很感动。” 回忆起那一句句暖心的话，章东东红了眼眶。其实，骑手们对用户的诉求很简单，就是希望大家下单时把地址写清楚、写正确，及时接电话、回电话，遇到高峰期、恶劣天气给予理解和包容，小哥的心里就会暖暖的。“当然，我们还希望大家，不要因为商家的问题给我们打差评，这对我们工资影响很大，内心也很委屈。”章东东说。

　　一份关心是对外卖小哥最好的感谢。2018年，光在美团平台上，就有2.5亿份订单对小哥给予感谢，8100万份订单提醒小哥注意安全，6000万份订单宽慰小哥不用着急，4000万份订单嘱咐小哥雨大慢点骑……

　　一份便利。对于商户，小哥的诉求依旧很朴实：出餐快，提升餐品包装质量、避免餐损，仔细核查用户的订单需求，在店内设外卖通道、由专人负责外卖等，一切以高效、高质完成送餐任务为目的。“当然，如果店里能设有等餐休息区域，天热提供一杯凉水，天冷提供一杯热水，我们就更开心了。”章东东说。

　　不少商家纷纷以爱心餐、免费饮料、休息区等方式感恩骑手，有的商家规定，只要是骑手来就餐，一律打六折。“据不完全统计，2018年美团平台商家给骑手提供的爱心餐，总共为骑手节省了1750万元。”赵大威说。

　　一份保障。骑手们每天在路上奔波，交通安全、身体健康是骑手家人们最为关注的两点。“一方面，我们希望国家推进为新职业制定合理的参保方案，根据职业环境和行业特性，建立多层次社会保险体系给外卖小哥更全面的保障。”北京大学保险学系主任郑伟说，另一方面，也督促企业尤其是平台企业，为外卖小哥购买意外保险，添一份保障。

　　对此，不少地方政府都进行了有益探索。3月，上海市嘉定区表示，对于没有参加职工社会保险的外卖小哥，可自愿加入工会，参加“灵活就业会员专享保障”，个人最高保障金额可达6万元。7月，成都出台了《关于促进新经济新业态从业人员参加社会保险的试行实施意见》，提出新经济组织使用非全日制从业人员的，从业人员本人按灵活就业人员参保办法参加城镇职工基本养老保险和基本医疗保险，新经济组织应为其参加工伤保险。

　　各大企业也开始行动，饿了么启动“天下骑心”关爱计划，面向蜂鸟骑手及其家人，为其进行75种重大疾病保障，并为因意外或重疾导致家庭困难的骑手提供助学助困帮助；美团上线外卖骑手子女公益帮扶计划——袋鼠宝贝公益计划，为全行业的外卖骑手子女遇到的大病、意外伤害等困难提供公益帮扶……

　　作为城市美好生活的守护者、创造者，外卖小哥期待你我更多的关爱和认可。

　　《 人民日报 》（ 2019年11月29日 13 版）